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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茵茵啊,沙发很小,我睡得很挤。”
“……”
她预约了上门服务,印有家具品牌的送货车就停在老居民楼楼下拐角的位置。
因为两栋楼之间的空隙实在过于狭窄,稍微大一点的车都开不进来,于是只能停在街口,由几个工人扛上楼。
其实房子的面积根本不大,尤其是卧室,放了一张双人床以后更显逼仄。
江稚茵坐在新床上,突然想到前几天夜里听到的,不知道是左邻右舍还是楼上楼下哪一家夫妻的哼唧声,神情突然变得苦大仇深起来。
她猛晃了几下,这床质量还挺好,够稳,不会吱呀叫。
闻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斜倚在门边的,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,江琳测试床板稳定度的动作一下子僵住。
“质量还满意?”
她表情愕然一瞬,别别扭扭地说:“还……行吧。”
说完她就不太自在地咳嗽几声,闻祈笑一下,什么也没说。
换好新的床单枕头以后,江琳洗完澡出来,念及闻祈说他怕黑,于是把客厅的小夜灯移到了卧室里来,插进插座里,亮出一点暖黄色的淡光。
洗过澡的身子萦绕着沐浴露的果香,刚换的大床空出一半的身位,她顿了顿,背向那边,把整个头都捂在被子里,枕头上只露出了一缕吹至半干的头发。
江琳在被子里睁着眼睛,动了动腿,然后又打算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,结果手腕刚刚伸出被子,突然触到一股湿意,凉凉的拽住她的手腕,她下意识回缩,结果罩在脑袋上的被子又被掀起。
她头发一团乱,压在脑袋底下,江琳怔怔转了下头,说:“哈哈,好巧呀。”
“……”好尴尬,她在说什么?
好巧,你也来睡这张床吗?
闻祈一只手握着她伸出去的手腕,另一只手斜撑在她身体另一侧,眼睑半敛着,只用毛巾敷衍擦过的黑色短发泛着潮湿和洗发水花果香的气息。
身子朝下低的时候,领口就掉下大片,白皙的皮肤隐隐能窥见皮肤纹路和黛色血管。
江琳视线朝下漫过去,瞥见两点深红色,又急急错开眼,抻直了脖子,抬着眼睛望向别处。
金鱼
虽然说男人的上半身并不是什么隐私,但是江琳还是骤然觉得自己的眼球发起烫来,无法直视那个方向。
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不良的原因,小夜灯的光闪了几下,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客厅接一杯冷水喝一下,好好冷静一下,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妙。
她指了指另一边,嗓音干巴巴的:“你掀我被子干什么?你睡那边。”
兴许是她错看,闻祈眉梢微微挑动,唇角浮现一秒笑意,然后就又一副淡定得不像话的语气:“怕你憋死。”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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