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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出的那只手摁住她脖子,邓林卓用另一只胳膊支起身体,温热的嘴唇覆上来,江稚茵的呼吸变得沉重,忘了喘息。
这欲望仿佛积攒多年,终于以一种极度饥渴的方式,以深吻、以唇齿交缠,践行在江稚茵身上。
金鱼
江稚茵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枚助听器,掌心渗出粘腻的薄汗,感受到自己的舌头被迫抵到角落。
她眼前突然现出道道光线,像白虹贯日,在大脑缺氧的时候又陡然间记起什么。
在废弃的铁路轨道,在漫山遍野的黄色油菜花田里,在漫漫长夜中,好像有那么一个瞬间,她看见过邓林卓,抬着那双永远不亮的眼睛,直勾勾盯着她与人谈笑的背影。
等到江稚茵回头,却只能看见一个挂着松散帽衫与她相背而行的黑影。
…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?
舌尖被轻吮着,如同刻意放慢的呼吸频,如同落水的金鱼鼓着一张一翕的鳃,攫取了江稚茵还没捉到线头的回忆。
在漫长的湿吻中,她又突然记起自己初中一位姓黄的语文老师提过一个观点。
她说:“感情是双向的,文章的主题是父爱,但一定也表达了作者对父亲的爱,如果作者没有一直盯着父亲的背影,她又怎么知道爸爸在拐角处回了头。”
如果你不爱她,你根本看不见她的爱;反过来,如果你爱她,那么她做的所有细枝末节的事,都会被你无限放大。
之前她一直说邓林卓对她像是一种“雏鸟情节”。
现在她想要邓林卓一直当她身边的小鸟了,一个电话,一个短信,她就不分昼夜地赶过来。
仿佛只要这样,风筝那头就还有人牵着她的线,希望她留下。
上颚发出触电般的麻意,她的手掌仍旧握在江稚茵后脖颈上,她感到那里逐渐散发出热意,像有蚂蚁攀爬而上,钻进每一个神经末梢。
邓林卓的舌尖最后停在她唇角的位置,欲.望似乎没有平息,她漆色的眼里燃着不小的火苗,但是还是将舌头慢吞吞缩了回去。
她的目光专注而炙热,只是非常克制地多看了她两秒,然后就把眼睛低了下去,仿佛心里的熔岩再多一秒就要喷薄而出,将这里熔烧殆尽,而江稚茵对她的感情还很浅薄,甚至处于一种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状态,过早暴露会让她退缩。
邓林卓只想勾着她前进。
江稚茵的视野里仍旧是一片漆黑,她连对方的眼睛都看不见,只看得见那枚在月光下发着淡色光芒的耳钉。
“你回房间的时候,给我留一盏灯吧。”她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,仿佛刚刚的热吻从未发生过。
邓林卓又躺了下去,蜷缩着身子,把身上的被子拉高,声线喑哑:“以前经常被锁在柜子啊箱子啊这些地方,我比较怕黑。”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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